这事不能去文大艺的医院,程易约了个私人医生。

这个私人医生年纪一大把了,人人都敬一句“张老”,原是程易合作医院的医生,后来因为年纪大了,跳槽到了程易手下,给程家当家庭医生。

张老作为中医,在国外很是吃香,哪怕成了程家的家庭医生,也还是不断有人来约诊。程易乐得交朋友,只要张老自己愿意,他从不反对,有时还会赠送药材。

程家都搬回国内了,张老就跟着,还带着一家老小以及全部身家回来,颇有回迁国内不走了的意思。

“他是第一次?”

“……不是。”

“像是第一次。”

程易没再接话。

张老看了看昏睡的文沐的面色,到一旁思索药方去了。程易小心给文沐穿好裤子,拿杯子将人包好。

路上文沐一直反抗,他担心文沐不配合,就使了点手段让文沐睡死了。

“你们可用了辅助物?”

“雪。”

张老带着厚厚的老花镜认真斟酌着每一味药,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拿起纸来对着一阵好吹,把毛笔水吹干了才递给程易。程易从来不在张老跟前摆架子,赶紧道谢接过。

“回去煎两服药吃了,肠胃就不会再难受了。”

程易沉默一分钟:“张老,我不是让您给他看这个!”刚才对着文沐后面看得要多仔细就多仔细,对肠胃的事一句没问,怎么反倒开出来治肠胃的药了!

张老一拍脑袋:“那你不早说!”

程易:“……”

这事没什么药好吃,最好是抹点药膏,张老回来的匆忙,没带多少东西,也就没有药膏,不过他说了名字,程易自己去文大艺的医院拿。

张卓因为张路反悔不去北京而气的在医院值班室住着,回到家根本躲不开张路。程易让张卓带着去找门诊值班的医生拿药。

“你要这药干嘛?”张卓打着哈欠问,“你痔疮破了?”

程易悲痛点头:“挺疼。”

张卓给出个理解的笑容:“我知道。大前年我也是疼得厉害,喝药抹药都治不好,本来打算做个小手术割了算了,文叔知道后亲自给我看的,拿一种自制药膏给我抹,不到一个月就好了。”

“你要是难受,让文叔看看去?”张卓吸吸鼻子,天气冷得厉害,“天下的药只要不是假药,都管用,关键是看对不对症!”

程易拿了药就走,张卓追过去献殷勤。

“你有事说事!”程易停下脚步。从小一起长大的,哪怕是打架的交情,也是交情。

张卓不好意思的很,低着头看地面:“我想去国外创业,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陪我聊会?”

“怎么突然想起去国外了?”

“没什么,就是想出去多走走多看看。”

张卓不肯说,程易也没兴趣逼问,答应了之后,就赶紧回到车上,示意保镖下车,他给文沐抹好药,才让保镖上车把他们送回去。

回到胡同,车刚拐弯,就看见小家伙站在文家大门前,虽然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却还是冻得发抖,王爱分举着个小电暖,对着小家伙吹。

程易抱着文沐下来,走近了发现小家伙满眼泪水,见他过来就扑了上来,抱着他的大腿痛哭。

“怎么了?”程易腾不出手抱小家伙,只能嘴上安慰。几个人往家里走,王爱分解释小家伙半夜出现在门口的原因。

“大概是做噩梦了。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哭起来,半天才哄好。他看看你们俩都没在,还要哭,我说你们马上就回来,他就非得到门口等你们。”王爱分叹气,“小脾气还挺倔。”

王爱分去厨房煮了热汤,让程易和小家伙喝一碗暖暖身子再睡,她问起文沐的病看得怎么样,她还以为是肠胃方面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