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停了下来,用豌豆大的眼睛看着伯弈,伯弈望着桌上的字静默一会儿:“诛心?莫非你是指我与无忧着了诛心鼓的道儿?”青猛了几下头。

伯弈凤目半眯,情绪难控,五感之识比素日敏了许多,如此征兆正应了诛心之兆。可是,在金凤国收服诛心鼓后,便一直将那上古神物收在他的乾坤玉里,按那物什没有机会出来作乱。

青见他暗自出神,又跳到了桌上,再次用细嫩的乳牙轻轻咬了咬伯弈搁在桌上的手指。

伯弈回神看他:“还有事?”青不答,径直将尾巴滚了圈黑墨,爬到纸上,拖出:“包子”二字。

伯弈吟看半晌,低语道:“包子的事我已知**。他乃仙界的灵兽,并非妖兽。而他使计留在我与忧儿身边,实则为窥探、监视。如今,我之所以留他不去,也是想要顺藤摸瓜找出他背后之人。青勿需再担心。”

青龙甚有灵性,待伯弈完,他的豆子眼转了两转,就乖巧地趴到了伯弈的肩头一侧,打个哈欠歪头睡了过去。

伯弈轻轻将他从肩头捉了下来,在袖笼中放好。

十分轻柔的敲门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带着一些试探的意味。伯弈情知来人是谁,双眉轻蹙心里微叹,静了一会儿,他方才冷然道:“如此深夜前来,找为师究竟有何要事?”

无忧望着紧闭的房门,听着自内而来的冷淡之声,带着拒人千里的冰凉,她的心忽然难受起来。

“只是想见”,便是这简单的四个字,来前她想过千遍万遍的四个字,如今对着冷漠的他,却怎么也不出口来。

二人无意的亲密接触、伯弈骤然身体的暖烫,使她辗转了一夜无眠,卧于床榻却如卧针毡,心心念念一心想着他、满脑子都是他,想要见他的冲动让她忍不住前来敲门。

无忧揣测过伯弈的反应,也生过一些不切实际的绮丽念想,但如往日也罢、带了情意也罢,却实未想到他会对自己生出这般拒人千里的冷淡,甚至将她拒于门外。

诛心之毒,连伯弈的道行都无法完全压制,无忧又如何能承受得住?爱恋也好、失落也好、痛苦也好,一旦变得无比敏感,情绪便再难以理性来控制。

此刻的无忧,伯弈但凡显露了一丁的冷淡,都足以使她如失了生魂般痛苦不堪;但若伯弈表现出一的温暖宠溺,她又会欣喜若狂、爱恋不已。

一门之隔,伯弈在房里也很难受,但他又能如何呢?近不能、远不忍,若在往日,他尚有十足把握能控制好他与无忧之间的情意,绝不会行差踏错一步。

但如今他中了诛心之毒,内心的一情感波动都会被无限地放大,他坚定的信念逐渐被深深的无奈和无力所替代。但他又实在不能也绝不允许与无忧生出别样的情意。

师徒间天地难容、仙界更是难容,生死名节的事儿他自己倒是看得淡薄,但她呢?

伯弈苦笑,她恐怕根本不懂执念与爱恋的区别,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又将会面对什么、失去什么?

可他呢,又岂能如此地不智,为情所左右而全然地迷失。

今生已为她师,当该护她一生,就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因一时的恣意放纵,而步入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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