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他,让他吐!”龙大胆沉声道,“这种程度的符水,他根本没法承受。所以必须吐出来!吐出来就好了。”

左相趴在窗边吐得一塌糊涂,只不过他吐出来的液体颜色上开始逐渐清澈,到了后来就像是清水一样了。左相趴在床边摇着头,一脸痛苦地呻吟道,“你们到底给我喝了什么?我这胃里像是开了锅一样,差不多快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龙大胆疲惫地道,“你小子就知足吧!要是换了其他人。跪着叩三个响头,求我试试看?你知不知道施展这种秘术,有多么的费劲。用一次,我差不多要休息一个月才能缓过劲来。你还得了便宜卖乖。”

“老大,左相好像已经正常了。”张胖子一脸愕然道。

“废话。你当我的医术宗师是什么角色?刚才那一套,是打把式卖艺啊!”龙大胆苦笑道,“你要有本事,照着我这一套试试看。不把你自己整出内伤来才是怪事。”

龙大胆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很疲倦,刚才像是充满了精气神的那种状态早就已经不复存在。反倒像是一个烟酒过度,又玩命熬夜的颓废青年。似乎他刚才所有的精气神,都在一瞬间被抽吸的一干二净。

张胖子看了之后直乍舌,“乖乖,我可干不了这个。我们天师道,虽然也将符法道术,可从没见过这样的。龙医生,你这一套是从哪里学来的?”

“这你就不懂了。医术者的祝由科术法,源于古代巫术,后来又吸收早期道教的符箓秘法。论起符箓的效用来,未必就比你们龙虎山的天师差。”范剑南笑着道。

他走过去拍了拍左相的后背道,“左相,你现在怎么样了?”

左相艰难的笑了笑道,“除了胃里翻江倒海,四肢骨骼像刀刮了一样痛。”

龙大胆点点头道,“那是术力在清理你体内的异常能量,虽然感觉不舒服,但是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

“其实这几天,我几乎一直是清醒的。但是自身像是不受控制地狂躁,我能够感受到,但是不能控制我自己的行为。好像是在看电影一样,我好像不是我自己。”左相皱眉道,“这是什么巫术诅咒,竟然像是能把我的个人意识从身体里抽出来一样。”

“现在呢?”冯瑗看着他道。

“现在好多了。虽然各种难受,但至少我能够感觉到自己了,像是灵魂出窍又回来了一样。这感觉太诡异了。我都想不出什么办法形容。”左相摇头道。

“这说明对你使用巫术的人确实很厉害,能用诅咒把一个五术人宗师折腾成这样的,绝对不是普通人。”龙大胆低声道,“尤其左相的命术宗师,他的命力极为旺盛。能把他弄成这样的巫术者,即便比不上巫家的高手。但是也相差不远了。我说,你们到底是惹上什么人了?”

范剑南摇摇头道,“不是我们惹上了什么人,而是这个人惹上我了。就在前几天,这个不知名的巫术者趁我不在,设计害了左相和龙歌。而且还送给我一只黑乎乎的鸡爪。”

“鸡爪?”龙大胆一怔,“那不是存心挑衅么?”

范剑南无语地点点头,“一开始我还怀疑是第一理事搞得鬼,不过后来一想,第一理事要搞鬼,也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这个老家伙虽然古怪一点,但至少还算不上卑鄙。听了张胖子说了经过之后,我才明白。闹了半天是一个巫术者盯上我了。”

“我就搞不懂了。大家都是五术人宗师,为什么你总会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龙大胆苦笑道。

“你以为我想这样么?这就是天生的命。”范剑南摇头道,“算了不提这些了,我们还得去看看龙教授。他还在隔壁呢。”

龙大胆愕然道,“还要我再来一次?我可吃不消了。祝由术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让我连续用,我这把身子骨可支撑不住,真受不了。”

“我说,你是不是结婚之后虚耗过度了?”范剑南皱眉道,“我看最受不了的应该是你老婆吧?”

冯瑗按住嘴差点笑喷了,连忙推了他一把,“你这人,说什么呢?”

“就是就是,龙医生怎么可能虚耗过度?”张胖子连忙帮腔道,“他这几代老中医,祖上还当过太医官,家里不知道珍藏了多少皇宫大内壮阳的大力丸方子。”

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龙大胆差点被他气死,忍不住笑骂道,“你个死胖子,敢情我们家世代中医,在你眼里就是个江湖上打把式卖大力丸的啊?”

“我就那一比喻。”张胖子讪讪地道。

几个人又走到了龙歌的房间里。龙歌看起来精神还好,至少比左相原来强多了。

龙大胆给龙歌把了把脉,笑着道,“放心,龙教授受到的巫术诅咒影响不是太严重。只要用针灸术,再配上几服药就能解决,也就几天的工夫。一会儿我开个方子,你们去药房抓药就行了。对了,左相的药量要加倍,而且短期内必须卧床休息,尤其不能受风寒,以免病邪外侵。”

“神医,龙医生,你简直就是神医。”张胖子立刻竖起大拇指道。

“少拍马屁,就算你马屁拍得再好,他也不会给你什么宫廷秘方。你还是省省的好。”范剑南拍着张胖子强忍住笑道。

张胖子死活不承认自己另有企图,而是一再向龙大胆保证,自己的真心诚意的感慨佩服。弄得龙大胆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说,左相和龙歌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躲过了一劫。范剑南的心头也轻松了不少,只是那个巫术者还没露面,这一点,一直让他很不放心。因为对方一天不露面,他就等于一天要防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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