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和赵公明一起走进了这片看起来只能用壮观来形容的墓地。香港地少人多,寸土寸金,许多墓园都被高楼大厦包围。港府开山而建公共屋邨柴湾新村,比邻柴湾华人永远坟场。

据传当时兴建时因为没有祭拜土地山神和超度仪式,导致建设施工多有意外。类似的民间传闻一直在香港流传。

范剑南和赵公明一起,走到了一栋有些老旧的居民楼边。范剑南停下了脚步,“就是这里了。”

“哼,他们倒是会选地方,这里背靠墓地阴宅,抱山环水足以养身炼气。”赵公明冷冷地道,“倒是培养下一代六甲旬术者的好地方。”

范剑南没有说话,只是走了过去,按响了其中一个的门铃。

“谁啊?”里面的人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声,走出来开门。

来的那个人身材矮小干瘪,很瘦,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让他看起来有点搞笑。他一看到范剑南和赵公明顿时就愣了一下,还没开口。范剑南就一把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好久不见了,小胡子。”

这个猥琐的小胡子愣了一下,随即赔笑道,“范先生,赵先生,你们这是?”

“我们是来找人的,你要是识相一点的话就把人交出来。”赵公明冷着脸道。

“这是?你们两位这是干什么,交什么人?”小胡子有点紧张的道。

范剑南看着他道,“不要跟我兜圈子。那个被你们拐来的孩子在哪里?”

“孩子?”小胡子有些奇怪的道,“什么孩子?”

“我记得甲子旬曾经说过,要解散六甲旬。从此开始,六甲旬不再培养下一代术者。他说过的这句话,不知道还算不算数?或者说,他人死了,说过的话,也就随风散了。”范剑南看着小胡子道。

小胡子有些尴尬地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两位是在说什么?”

“还跟我装?你敢说,你没有诱拐过一个孩子?”赵公明强忍着怒气道。

小胡子立刻摇头,“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情。”

“但我算到了,这个孩子就在这里附近。”范剑南看着他道,“一个八字命向特殊,符合六甲旬标准的四五岁孩子,突然失踪,然后出现在你这个六甲旬术者的附近。你敢说这件事居然跟你毫无关系?”

小胡子脸色一变道,“什么?竟然有这种事?这不可能!”

“放屁!无缘无故的,我们会找到这里来?范剑南的卦术,从来不会出错。说,你把人藏到哪里了?”赵公明一把揪住了那个小胡子,厉声喝道。

“赵先生,你别急,你先松开听我说。”小胡子紧张地道。

范剑南拍了拍赵公明,对他使了一个眼色道,“你先把他放开,听听他说什么。”

赵公明这才忿然松开了那个小胡子。

小胡子叫屈道,“两位,我真没有骗你们。自从甲子旬死后,六甲旬就已经完了。我怎么可能还想着延续六甲旬的术法传承?至于为此去诱拐儿童,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范剑南看着他,微微皱眉,对赵公明道,“他没有说谎。”

“但,你的卦术指向这里,是什么意思?”赵公明奇怪地道,“而且,他又恰恰出现在这里。这难道是正常的?”

范剑南还没有说话小胡子却陡然一惊,颤抖着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来了。”

“谁?”赵公明喝道。

“甲戌旬!”小胡子连忙道,“就是你们见过的,那个老太太。”

“是她?”范剑南皱眉道,“她也在这里?”

小胡子连忙摇头,“她不在,但是一年多前,也就是甲子旬死后。她曾经多次说过,要把六甲旬继承下去,不能让六甲旬亡于我们这一代。除了她之外,我们这些人几乎都已经心如死灰,已经不想这些事情了。如果你说有人诱拐儿童,准备培养下一代的六甲旬术者,那么肯定就是她。”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赵公明狐疑地道。

“你可以问我师傅,你和他一直有联系的。我真的没有必要骗你。”小胡子连忙道。

小胡子是六甲旬之中的甲午旬,而他的师傅就是那个经常在海边垂钓的老人,也是上一代的甲午旬。他和赵公明一样,都对六甲旬的存在已经感到厌恶了。所以才隐居在海边,每天悠闲度日。

赵公明皱眉道,“老先生在么?”

“他不在,他去钓鱼去了。”小胡子摇头道,“这里就我和他两个人。至于甲戌旬,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你知道她恨我师傅,所以她不可能在这里。”

“糟了!”范剑南突然脸色一变,“她一定在这里,而且,你师傅有危险。”

“啊!”小胡子吃惊地道,“有什么危险?”

“来不及解释了,快带我们去找他。一定是那个老太太来了,而且她想重整六甲旬术者。你又不想跟着她,所以她很有可能去找你师傅了。这个老太太性子偏激,我怕你师傅会吃亏。”范剑南沉声道,“走,带我们去找你师傅!”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小胡子吃惊地道。

“废话,我的卦术不会出错。那个甲戌旬老太太身边一定带着那个孩子,而且她一定是暗中到过这里。所以我的卦象才会显示在这个地方。”范剑南回答道。“她现在很有可能是冲着你师傅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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