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讪笑地说道:“我娘病了,太太准了我假,我回家看我娘去了。”

陆成赋这才放心。早就知道平嬷嬷回家荣养了,儿子去看娘,无可厚非,再说还是母亲首肯的。他让李大退下,心里没有事,便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上房里的夫妻却正交耳,柳氏惊愕地失声:“要把成阳送京城?”

丈夫待这个侄儿视如己出,所学全部倾囊相授,无一点藏私。在丈夫的心里,继承陆家衣钵的不是嫡亲儿子,而是二弟的遗孤。柳氏从前还吃味,总觉得于自己的儿子不公。奈何陆成赋的身子骨摆在那儿,何况陆成阳自己也争气,陆太荀教他什么他都用心学,且学得很快,渐渐地柳氏也就把陆成阳当亲儿子般看待了。

可丈夫为何突然间,要把侄儿送去京城呢?

莫非是姑太太的关系?

她长睫闪动,眸光依稀不解地望着陆太荀:“您都打点好了?”

陆太荀却有些含糊其辞:“太医院的侯奉御是父亲的旧友,他早年丧子,那时候便有意让成赋或者成阳投其门下,只是我一心想回临安,并不想与京城的人事再有纠缠,就没答应。如今听说,侯奉御年事已高,孙女的婚事却迟迟没有落定。我就想着……”

“您想撮合了成阳与侯小姐?”柳氏震惊。

丈夫在家里就是甩手掌柜,除了对陆成阳的学术格外严厉些外,其他庶务琐事概不沾染,何曾关心起了侄儿的婚事。退一万步说,自家儿子的婚事都没有着落呢!

柳氏笑了笑,蕙质兰心地说道:“只怕您只是想支开成阳罢了。是不是姑太太那边说了什么话?窦家对成阳不满意吗?”

陆太荀顿时正色起来,瞪着柳氏道:“哪里的话。我带成阳进京,一则只是让成阳与那侯小姐相看相看罢了,成不成还两说;二则是借机让成阳拜在侯奉御门下,届时他若想考个翰林医官,也可少走些弯路。如今侯奉御也是堂堂五品内臣,今夕不比往年,侯小姐亦是仪态端方姿容出色的女子,想来在京城求娶之人定是趋之若鹜——侯奉御还记不记得与父亲当年的恩义,这都难说。与妹妹哪里扯得上关系。”

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丈夫一向不屑,否则当年也不会从小有所成的京城杏林圈里隐退。丈夫的倨傲与清高,注定过不得那种仰人鼻息的日子。

所以柳氏心中更为诧异,为何丈夫突然决定要让侄儿考取翰林医官,还不惜利用起了先公在京城的人脉。

反常即为妖!

然而她自嫁入陆家,事事都以陆太荀马首是瞻,更没有什么主见。此事陆太荀似乎已然言之凿凿,看来京城是去定了。她便也笑了笑,不再多问,转而说起了行程。

陆太荀却还没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清楚,挥了挥手道:“等我向京城去过信了再定夺不迟。”说罢便像害怕柳氏再问什么似的,头也不回地出了上房。

柳氏愣了半晌,在身后喊他:“您要么歇一歇睡个午觉?”这个时间正是一天当中最晕头转向的时候,若没有休息好,谁知道会不会看错一味药,一点剂量。

只是陆太荀走得比风还快,柳氏话音刚落,他人早已经转出了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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