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太安人便撇了撇嘴,对苏太安人道:“六弟妹果真是世家里出来的小姐,这品味眼界就是跟我们不一样。六弟妹你看。我这头上的翡翠珠花怎么样?好不好?”说着把头别过来故意把那对珠花亮给旁人看,生怕人家看不到那指甲片大的翡翠似的。

“既然是去踏青,稍显贵重了。”苏太夫人淡淡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罗太安人便沉了脸,冷笑了一声。

大家心里都明白。罗太安人哪里是去踏青的,分明是想借机攀交上陈大太太,好给窦妙如薛漪问个前程。

周老太太便说道:“方才芷哥儿来给我请安,说他跟雨润都不去踏青了,让我们玩得好。这小家伙,可贴心着,备了许多茶水糕点。我就觉着,既然两家出来的都是女眷,外男确该避嫌。就跟陈大太太那里通了气,陈大太太也觉得有些不妥,遂命陈大爷不必亲往,只派些得力的护卫就行。所以待会儿,大家尽可畅快玩耍,别有顾忌才不枉陈大太太一片心。”

陈大太太生怕像窦家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人家打陈煜的主意,自然对这个提议十二万分地赞同。

一听到陈煜不随行,窦妙如顿时意兴阑珊。可是一想到王紫凝的交代,她还是堆起笑来,装着这个提议很好的样子。

薛漪一下就看穿了她的强颜欢笑,面目表情地目光落在了地面。只有一直低着头,长辈们才会觉得自己是个恭顺温和的人。

收拾好之后,窦家女眷便齐齐出了门。在马车上等了一会儿,才见陈家的丫鬟们鱼贯而出,拥着陈大太太与王紫凝上了马车。几个护卫立刻就团团围在马车四周,若是个有道行的,一眼就能看出排了个怎样的小阵,把主家护在阵眼之处。

陈大太太笑着撩帘,冲同样撩开帘子的周老太太道:“正章与介远在京城时便玩得很好,这会儿异地重逢,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他让我代他向您赔个不是,不能随我们去踏青游玩了。不过却介绍了北高峰上的几个好地方,若不介意,太安人待会儿跟着我们走便是。”

正章是陈煜的表字。像他这个年纪,还未及冠,有表字的都是极为优秀的少年。所以陈大太太说这个话的时候,隐隐带着几分骄傲与得意。

这是窦妙净今世,第一次听到陈大太太开口说话。

她也偷偷撩了帘,一双湛清的眼,直直注视着这个,前世差点成了她婆婆的女人。

按照年龄,陈大太太与周老太太不相上下,可是按照辈分,陈大太太却是与沅大太太一辈的。她虽已是做外祖母的人,可上还有个陈家老太爷活着,一时还不能越了那辈分去。

可她这话却有几分其他意思。

周老太太微微皱了下眉。

陈大太太的意思,好像是要是窦家不跟着她走的话,大有分道扬镳各走各路的意味。

窦沅的仕途,还是得有个倚仗。陈家是一棵大树,这样的凉荫底下不乘凉,那这世上只怕就没有凉快的地方了。她是最会权衡利弊的,没多想,就笑着应了她:“太太见多识广,自然是跟着太太走了。”

陈大太太便笑着放了帘子,叫车夫赶起了马车。

“你在偷听什么?”窦妙琴笑着凑过来,低声打趣她。

窦妙净吓了一跳,匆匆放下帘子,道:“没什么。”突然想起窦妙如的那番话,便正色着,告知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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