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要告辞了。

窦妙净听说要回去了,还有些迟疑。大舅舅还没回来,她也不知道衙门的案子怎么样了。她揪紧了眉,不情不愿地跟着姐姐出来。跟柳氏行了礼,方才告辞离去。

心头一直挂着这件事,不想回到窦家没多久,外院二月轩客院里的鹤鸣忽然跑进来告诉她,案子结了,知府大人判了两母子流放肇庆。等递交了上头,再发判下来,估计就要走了,只怕这辈子也回不来了。

窦妙净听了还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愣了半晌,似乎才看清楚眼下站在自己面前,不知怎么就进了云露居的人,居然是藻浮园里顾行跟前的鹤鸣。

她讶异地长大了嘴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鹤鸣还是那副好好人的笑脸,老实巴交地回答道:“十六爷让我待在贵府指点芷大爷的拳脚功夫。这内院小的本不该来,可是——架不住墙太矮太好翻,小的一向也不好好走路,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顺嘴就告诉二小姐这些事了。”

幸好姐姐不在,要不然听到这些话,非吓死了不可。

芍月与银屏在陡然看到有陌生人出现在东厢的时候,就警惕起来了。还好窦妙净吩咐地快,要她们别嚷嚷开,要不然也就听不到鹤鸣刚才那番话了。而此时此刻就是因为听了这番话,这两个头都有些不知道怎么看待鹤鸣了。

看样子鹤鸣如此,似乎还得了她们家二老爷的默许呀!不是好好的指点着大爷的腿脚功夫吗?作为客人,也该知道礼仪才是。那顾公子为人倨傲,果然身边跟的人也这样与众不同。还嫌窦家内宅的墙太矮太好翻,他怎么就不说是他自己腿太长呢?

窦妙净却已恢复了镇定,笑着对鹤鸣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来告诉我。”

鹤鸣自知任务完成,便笑了笑,抱拳离去。也不知道怎么没影的,从二楼那里跳下去就找不见人了。

芍月与银屏却吓得心也差点跳出来了,忙就把二小姐拉到内室坐下,忐忑不安地问:“二小姐,方才……方才那到底是人是鬼?太诡异了,怎么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那是人家的功夫厉害。

窦妙净笑眯眯地顾左右而言他:“案子结了,平嬷嬷以后满肚子坏水只能祸害别人去了。”

两个丫头一愣。

芍月狠狠“呸”了一声,骂了一句“活该”。

银屏倒是叹了口气,说道:“好歹母子还在一块,肇庆也不是苦寒贫瘠的地方。若他们够本本分分,那里扎下根来安心营生,也未必不是好事。”

“哼,狗改不了吃屎,”芍月依旧气哼哼的,“只是换了个地方欺负人罢了。”

窦妙净无奈地笑了笑,道:“我今早太早起了,想再歇一会儿。你们别说话啦,我待会儿还要抄经书呢!”

二小姐既吩咐了,两个丫头到底不敢多言。忙伺候她躺下,各自退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