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妙净一听。立即蹭蹭蹭地跑过来:“我爹给我信了?”她大大的眼里满是期待,她等这封信已经等了好久了。满心以为父亲太忙恐怕没空搭理她,没成想回信却这样来了。

她欣喜地捧了信,送走紫英后,兴致勃勃地拿刀子把信裁了。可里面的内容,却未免叫人失望。

窦沅信中提到,那几日乾州大雨,很多信件都弄湿了,她的信刚好是其中一封,所以有一大部分内容看得并不仔细。又对她信中提及的其他事情一一回复,唯独没有说窦妙净十分关心的事情。

搁下信,她心头有些惆怅。可很快又振奋起来,自己原本就没打算探听些什么,纯属想碰碰运气。如今只是证明自己运气不佳而已,不必在意。

不过既然是被大雨弄湿了,她心头又有些惴惴。难道老天爷不想她过多干涉这件事吗?可明明让她重生了,她应该竭尽全力,帮窦家避过灾难才对啊!

她在案前呆坐了片刻,抄经书的心情也就没了。等到蜡烛燃尽,恹恹地说了句“今日早些睡吧”,就上床去了。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已经不早了吧?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翌日还是跟前一天一样,照旧去了逸风筑。不知道窦湛刻意想弥补母亲这些日子的寂寞,还是因为有别的什么事,竟也没瞧见他要出门。窦妙净领着弟弟妹妹过去的时候,他跟澹台予俨然在逸风筑已经呆了不短的时间。

绮玉已经病愈,这次鹤鸣没有跟着,澹台予不以为意,依旧淡淡的听着几个孩子叽叽呱呱。

趁窦芷有一次央求窦湛骑马的时候,窦妙净扯了扯澹台予的袖子,道:“予叔叔,我能单独问您些事情吗?”

澹台予意外,笑了笑,往门外指了指,便起身走了出去。

窦妙净的心砰砰直跳,她懂澹台予的意思。等了一会儿,才悄悄地出门。澹台予果然等在外面,却也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而是大咧咧在庭院当中。她一时有些窘了,怎么这样堂而皇之?可是澹台予向她招了招手,她就只好硬着头皮过去了。

“什么事?”澹台予温和地问。

窦妙净吃吃望着这个人,耳边又想起那日在蕉雨台初儿的话。明明一点都不像啊——要是真的像,那该多好。若澹台予也是个女子的话,该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吧?

见她失神地望着自己,澹台予抬手在她脑门上一扣:“你看什么呢?”

窦妙净“唉哟”叫疼,揉着额头嗔道:“您下手可真重。”

澹台予直起身子,似乎在等她提问。而窦妙净却踟蹰了半晌,才磨磨蹭蹭地开口:“予叔叔,澹台家是不是跟朝廷走得很近?”

澹台予的眸子顿时一眯,淡笑着循循善诱:“你想知道什么?”

窦妙净心中“咯噔”了一下,暗想这个澹台予怎么这么厉害,连她心里在想什么都知道。眼下,却很不好意思单刀直入地问他了。

她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怯怯问道:“我想知道,京城的皇子皇孙里,有没有叫朱淙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