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陈大太太始料未及,怎么也没想到。窦妙净与鹤鸣的关系是这样的。看到那日鹤鸣不惜露面,大咧咧地救走窦妙净,她还以为英雄难过美人关。

“有什么不可能?”鹤鸣抱拳拱了拱,“在下身份低微。原想自己的终生大事不足为外人道。却不想令太太误会。太太若不嫌,是日还请前来喝杯喜酒,那就是在下与贱内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鹤公子多礼。”陈大太太皮笑肉不笑。

哼,谁要参加你那劳什子的婚礼!

鹤鸣却脸色一怔,露出了鲜少有的冷然:“陈大太太倒也罢了,若是换成别的不相干的人,如此亵渎净二小姐的话,在下可是不会客气的。”

“你……”陈大太太眼一瞪。没想到朱景严竟然纵容手下这样对待一名一品夫人。她气得浑身发抖,区区一个下三流的护卫。哪里来的资格在她面前摆谱?她经不住冷笑起来,对朱景严道,“如此,是臣妇打搅了。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那么臣妇也该告辞了。”说着向朱景严行了个礼,便搭着丫鬟的手,疾步往庄子外走去。

还没有走出多远,她似乎想到什么,折过身目光不明地望着朱景严,道:“临安城虽然人杰地灵,但它再好,也不是京城。郡王爷,您不会在此耽于逸乐,从此不想再回到京城了吧?您就不怕皇后娘娘思念?”

“多谢太太提醒。是日我若回京,定会告知你一声。”朱景严云淡风轻地一笑。

果然是太过年轻气盛,到如今这个地步,竟然还如此嘴硬!

陈大太太心里已打定主意,回去给老爷写封信。他们陈家以后要想靠朱景严保太平,只怕是痴人说梦了。看这公子哥儿只醉温柔乡的窝囊劲儿,大未交到他手里就完啦!四皇子那里,不过是有个袁史,大不了让他折了一了百了。总之,他们陈家万万不能扶持朱景严才好。

眼看着陈大太太大步离去,窦妙净轻轻“哼”了声:“为老不尊。”龌龊的人,才会拿龌龊的眼光去衡量她人。

朱景严神色凝重,张嘴道:“檀是。”

檀是漆黑的影子像是化在空气之中,又及时地凝聚起来,无声无息地滑到了朱景严面前:“郡王爷有何吩咐?”

朱景严道:“去把王大小姐请过来。”

窦妙净一愣:“行叔叔,您这是……”要干什么?

王紫凝失踪多日的消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她也同时恶心了一下陈大太太。窦妙净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至少窦家于陈家连维系表面的功夫也不必了。他们跟陈家一定要撇清关系。不过王紫凝确实有那么点冤枉,所以她原本就想之后让她离开,至于离开庄子之后她再去别的什么地方,那就跟她没关系了。

另外,好像今天这样一闹,朱景严与陈家也算彻底掰了。这是不是就说明,前世朱景严与陈家勾结害得窦家满门被诛的横祸,不会再发生了呢?

她有点怔怔地看着朱景严,连朱景严刚才在说些什么,她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人家老早就看出了这个人的神游太虚,朱景严忍不住就揪住她的小耳朵,气道:“明明是你问我的,我回答你你却在想心事?你把我当成什么啦?还不快快回神!”

“哎哟哟行叔叔!”窦妙净疼得踮起脚,忍不住就靠向朱景严,企图他能松手。

朱景严也就是轻轻揪她一下,没想到她叫得跟要杀了她似的。便不忍心了,立即松开手,虎着脸道:“还没有人敢在我的面前就偷偷溜神的!”

“你是郡王爷嘛!”她才不会信,和风就是个特例,她就敢无视这位郡王爷的话。

朱景严“哼”地一声,斜睨鹤鸣:“刚才说的事,为何一直没听你回禀?”窦妙净居然被陈家的人挟持,还伤了她的丫鬟,这件事情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不知道就罢了,却是被这两个人刻意隐瞒的,朱景严表示有点生气。

为啥他们两个会有小秘密?

鹤鸣早就在朱景严面前练成了七巧玲珑心,听到这样的兴师问罪,立刻“噗通”跪下,膝行了几步道:“老天作证,属下想说来着。可是……”说着看了看窦妙净,很有分寸地没把话说完整。

窦妙净狠狠瞪了他两眼。

看到他们这样子,吊了半天心的周云裳终于“咯咯咯”地笑出声。

“你笑什么?”窦妙净转而瞪她。

周云裳捂着嘴摇摇头:“奴婢说出来,怕小姐与郡王爷不高兴。”

“嗯,既然如此,那就烂在肚子里吧!”窦妙净不在乎地挥挥手,“你去吩咐厨房多少几个好菜,我要好好款待郡王爷。”

“是。”周云裳笑吟吟地应下,一蹦一跳地就去了。

“这是我的工钱?”朱景严忍俊不禁。

大晚上的跑来这里扮猪吃老虎,结果就蹭了一顿饭?想想好像还是有点划不来,他好像无形之中少了个支持他的政要大臣呢!而且到手的老婆好像也要飞走了。区区一顿饭就想摆平他?

朱景严撇了撇嘴,这桩生意亏大了。

而像只鸟儿似的飞到厨房吩咐菜单子的周云裳,心里甜滋滋的。不是她心眼坏,是实在是因为陈大太太的关系,芍月不能在窦妙净身边伺候,才轮到她的。但这也并不代表她喜欢陈大太太,反正一切二小姐讨厌的,她都讨厌!比如陈大太太……二小姐教过一个成语,“道貌岸然”,好像就是为陈大太太造的词。

想到芍月,周云裳也觉得奇怪。

这都几天了,芍月姐姐不是说好的回来吗?怎么还不见人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