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文怒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这是我想的结果?”

“怎么?”沈子安察觉杨承文的语气之中满是憋屈的意味。

“就在数天之前,我管辖下的青山县中有一个很有财势的王员外,被人在家中杀害了。原本这只是事情而已,可是谁知道,当地的知县在搜查王家的时候,查到了一些与我来往的书信,里面皆是一些他借助我的权势如何为所欲为的事情,甚至还有一些无意之中透露出的一些不能为外人知晓的机密。原本这件事情只要用些手段,也能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谁曾知晓,那当地的县官司寇准竟然居心叵测想要邀功,便将那些书信连夜递交到了柳州王府,这才让我落得如此境地。”

“哼,你就是不够心才会落得这等地步,明知道你自己身在柳州,而柳州王寒庶又喜欢管制当地的官员,一直以来别人都是心翼翼唯恐被他人发现了把柄。你倒好,完全不当成一回事儿。”沈子安仍然余怒未消,语气之中完全没有丝毫和善。

忽然他的心中不禁感慨,或许这几天是他命中的一个劫难,不然的话为何先是儿子出了事情,而后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自己也要面临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对面的杨承文,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看来我是摆脱不了了啊。”眯起了眼睛,沈子安的眼睛之中闪烁着丝丝寒芒。

杨承文并未察觉沈子安的异状,甚至还没有丝毫的警惕之心。

或许在他看来,现在沈子安的把柄已经牢牢的被他抓在手中,想必这沈子安就算是再大胆,也是玩玩不敢向他动手的。

可是他并不知晓,或许昨天之前的沈子安会是这样,但是现在的沈子安因为儿子出事的烦闷,再加上他的到来,导致此刻的沈子安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这时候他是什么都有可能做出来的。

沈子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做以掩饰自己目光之中隐隐流出的杀气,缓缓道:“不知道杨知府是如何来的啊?路途是否疲累了?”

杨承文闻言站起身来笑道:“沈大人,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我坐马车来的,还可以。”

“不妨在我这寒舍歇息一天再走吧?”

“不了。”杨承文摆了摆手道:“现在只联系了沈大人您一位,还不够,我还要去多联系一些人。”

“看来杨大人的确捞了不少啊,你那宣和当真有如此油水么?”

“沈大人哪里话,我哪里油水只能算是还可以,哪能跟您这汾阳相比呢?这里不光是四方贸易往来之所,而且这里的油水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馋呢。今日带来了黄金万两,就是知道一钱并不能入得了沈大人您的眼睛。”

“既然如此,那么沈某就不多送了。”沈子安站起了身来,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好,那杨某就告辞了,再会。”杨承文心情也很不错,毕竟在他看来这一次是成功了。

等到杨承文离开,沈子安的一张脸彻底的阴沉了下来,冷哼了一声,唤来了赵信,道:“你去,带上一些好手,在中途将这杨承文给我杀了,千万不能留一活口。而且也不能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不能让人知道他是刚从我这里出去的。”

赵信皱眉道:“可是大人,那杨承文那里的账本......?”

“不用担心,牵连了百多位官员,就算是柳州王府也不可能一次搞这么大的动作,这件事情慢慢的就会平复下去的。只要在这段时间里,不被抓住一些明显的把柄就行。快去办吧。”

“是,属下这就去办。”

随后,赵信便下去召齐了人马,便朝着杨承文所离去的方向而去。

而杨承文还并不知晓,他此刻已经被人列入了必死的行列之中。

这杨承文前来联络官员,自然是除了一些真正的亲信以外,不会带多少的人手在身边,于是这也就导致了他面对赵信带过去的杀手。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当天下午,杨承文被杀死,同时抛尸在一处悬崖之下,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一个官员的死亡,自然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几乎就在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时间之中,就传遍了整个柳州。

而那柳州王府却是在第一时间收到的这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