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动,我在帮你止血,我从书上看过这种方法,应该在一分钟内就能止住流血的。对了,还要捏住鼻子。”爱真腾出另一只手,用力的夹住他那高挺俊俏的鼻子。“哎!你蹲低一点,我够不着了,怎么长这么高?”

“怎么还要捏鼻子?”他的话听起来嗡声嗡气,高大的身材被迫弯下来,伸长了脖子,被爱真紧紧地揪着鼻子,活像一只被牵着鼻子走的笨熊,滑稽可笑。爱真心里浮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意,她强忍住不笑,装作一本正经地说:“别动,现在自己数数,起码要数60下。1、2、3..”他真得跟着数了起来。

爱真松了手,让他自己捏鼻子。见他只顾低着头,捏着鼻子数数。爱真乘机偷偷地溜之大吉。

诚惶诚恐,来到小男人的家,爱真找到地上的手袋,捡起大衣,跌撞着出了门。刚到门外,就听到小男人的叫声“又想溜,”。爱真吓得手脚忙乱,一不小心踩着了长大衣,被拌倒在地。心爱的手袋飞了出去,正好落在小男人的脚前。小男人一脚踩上去,痛得爱真趴在地上大叫:“我的包包,拿开你的脚啦——那是很多钱买得,你,你赔不起的..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只觉得你这种人,满脸写着‘我久扁’,需要好好修理一下。”小男人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他诡秘地一笑:“嗯!不过呢?我突然有个极有趣的主意,只要你答应,就放了你,还有你的——名贵包包。”

“什么?”

“答应为我做事来偿还你犯下的罪恶,就按照刚才你许下的价格——两百万,什么时候你做的事值到两百万就完,怎么样?主意不错吧!构思有创意吧!”

“什么鬼主意?简直妄想。我为什么要答应?真是幼稚,电视剧看多了,提出这么荒谬的事来。”爱真嗤之以鼻。

小男人一听,马上眯着一双小眼睛,笑得很天真很无邪,脚下却在毫不留情地蹂躏着可怜的手袋。

爱真心疼地要掉眼泪:“不要再踩了——同学,你不觉得你的要求是无理的吗?”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挺直了身子,用长辈的口吻说:“怎么说,我比你长几岁,是你的前辈,长幼有序,你不可以这样对我。而且我怎么知道你让我做得事是不是违法,或者根本就是下流的无理的要求?”

“哼!姐姐,你说你是能杀人还是能抢银行,还是能拿出来卖?”他上下打量着爱真,嘴巴撇得成弯弓,满脸的鄙视。那目光更是犀利,看到哪里,哪里被割得产生楚楚酸痛。“不过呢,像你这种有钱人用来消遣娱乐,肯定别有一番风味,真有点拭目以待。”他有板有眼地说着,脚下的活却丝毫不松懈。

“不要再踩了,市场买东西还可以讨价还价,打折呢?为什么要我做事?我直接给你两百万好啦!我的主意也不赖,你考虑考虑。”

爱真的收买没起作用,因为小男人跟没听见似的,他看都不看爱真,没一点反应,只顾着脚下的活。

“你不想要钱,我也没办法,随便你好了。”爱真一跺脚,违心地要离去。

“连心爱的包包都不要了?即便这样,你也不能走,今天,你是不答应也得答应,所以,最好识相点。”小男人咬牙切齿,凶神恶煞般抓住爱真两只胳膊晃动了几下。转眼间笑眯眯地说:“如果我找来那两个小子作证人的话,你会怎么样?能吃几天的牢饭?哦!听说那里的饭可不怎么好吃。”他啧着嘴,狡猾地笑了笑,嘴巴凑到爱真的耳边,“尤其像你们这些有钱的小姐,到了那种人蛇混杂的鬼地方,想想看,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你..”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爱真听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大叫。她盯着小男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在捉弄我吗?”

小男人不置可否,耸耸肩膀,依旧笑眯眯地瞧着爱真。

好一个笑里藏刀的家伙。爱真寻思着,看他样子,不似奸诈小人。出于消遣、好玩,才提出这么幼稚滑稽的要求。现在说再多都是枉费口舌,不如退一步,先允了他,再想办法对付。量他也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好吧!我答应了。”

小男人满意的笑着,拾起包,拍着灰尘,自言自语:“好漂亮的包包,差点就面目全非了,不过,比起我的爱车来,你的命还算是好的,至少没有一命呜呼。”

爱真凶巴巴地一把夺过爱包,仔细认真地检查了几遍,虽然没有大碍,还是有两处的皮受到磨损。她气得朝着小男人抖动着手中的包,忿忿地说:“瞧你干得好事?都破了,你赔得起吗?”

小男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可恶的家伙,居然下此毒手,有机会一定要为爱包报仇,爱真气愤地想。

“看什么看?快点拿出笔和纸来,写下契约,”小男人果断地命令。

“什么?还要立下契约?”爱真不相信地惊叫起来。

“当然,”

爱真这下难受了,立下字据,就真得成了把柄,被他牵制了。怎么办?“快点,不要想耍什么花招,不然,你会就死定了。”他又睁大了一双小眼睛,虎视眈眈。他的目光令爱真不寒而颤,爱真垂下头,悻悻地嘟哝,声音小的只有自己能听见,“写就写啰!干吗像要吃人似的?真是怪胎,怎么会有你这么种人..”

从手袋里取出笔和便笺,爱真瞟了瞟小男人:“哎!你叫什么名字?”“李勇基,”

李勇基,李勇基,你这个可恶的、无耻的、卑鄙的小人,爱真默默地咒骂着,写好了契约,递给小男人。

李勇基接过纸条,看了看:“这是什么?——如果对方提出的要求属于违法、有损当事人人格、无理的,当事人可以不必履行承诺。”他轻哼一声,摇着头,“多此一举——当事人,全爱真——你叫全爱真?”爱真无奈地点点头。没好气地问:“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李勇基把纸条折好,揣进外套口袋,朝她不耐烦地直挥手,像在赶苍蝇似的。恨得爱真有种咬人的冲动,她忿忿地转身要走,又站住了,强按捺住心中嗞嗞往上窜的火苗,回过身来,冲着小男人硬挤了一丝笑意,“请问,该怎么走,才能到街上?”

“哎哟!比哭还难看——”他厌烦地啧着嘴:“前面路口往左再往右再向右再向左,”听得爱真一头雾水,“对不起,李勇基先生,我没明白,能不能劳驾你带一下路,请你了..”李勇基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朝前就走,丢下一句:“要走就快点跟上,我的时间可不多。”

爱真跟在小男人的身体,满脸不高兴地瞧着他的后背,心里盘算着,怎么弄回那张契约?有这样的东西握在小男人的手中,简直是活人受死人罪。不知道他会使出什么花样来捉弄自己?真是麻烦。

走着走着,无意中瞥见李勇基外套的肩肘部开了一条缝,不知是哪场战斗留下的?瞅着瞅着,脑子里闪出一个主意。

爱真故意装作惊讶地叫着:“哎呀!你的衣服——”她上前一把抓住裂缝处,用力的一拉,噗得一声,口子咧得更大了,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胆,一半袖子无力的耷拉下来。

“哦!天啦,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告诉你,你的衣服破了,”爱真假腥腥地说:“这样好了,正好这里的路我也不熟,你把我带到街上。到了街上,我买件新的赔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