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复杂的感情背景,在没事发生时,可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一旦有什么事发生,这其中稍微微妙的一点想法,就可能会造成母子之间的隔阂,而且很难修复。

眼下还有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赵若飞认定她和别的男人好,伤了他干爹的心。

“可我以为,只要我和你的感情还在,任何别的人就不成其问题。”萧天边说,边朝她走近了一步。

“可这,或许才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所在,我们之间是真的有感情吗?即或是有,只怕这感情也不怎么纯粹吧?”

采月的心再次烦乱了,不等萧天再靠近,快步绕过萧天,离开了琴房。

雨一直在下,只是中间偶尔大些偶尔小些。别墅里的人都没出门,只是彼此间话也不多,这样的气氛让人觉得很沉闷。

尤其午饭时,大家围在一个桌子边,却几乎都没有什么交流。

连平时话最多的赵若飞,也没怎么开口。他甚至最开始还拒绝坐在采月的身边,只是被萧天命令着,才不得不在采月身边的座位上坐下来。

这让采月觉得,她在这个家里是个挑动大家负面情绪的人。她在脑子里想像了一下,如果这个桌上没有她,那么现在这四个人,应该会是有说有笑的吧。

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越发让她觉得郁闷。

她快速地扒了几口饭就上了楼,然后就把自己关在卧室,再也不出那道门了。

先是和裘岩度过了一个有趣的周六,所以,这样的一个周日显得非常的沉闷而无聊。采月甚至祈盼着这样的周末能快点结束,她宁愿坐在办公室里考虑工作的问题,也不愿像现在这样,躲在住处的卧室,却不敢也不愿出门。

新的一周来到,采月正常去公司上班。

前几天都没什么大的意外问题,按原定计划按部就班地完成着手头的各项工作。虽然的确有一些分部就季度预算的事提出质疑,但基本上通过电话和邮件沟通都顺利解决了。

直到周四时,不出她所料的,意料之中的意外,发生了。

她正忙着,办公室的门突然就被人推开了,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男人。不等采月招呼,两人又直接在她大班台面前的靠椅上大大咧咧地坐下了。

以采月现在的职位,这样不敲门而直入的行为,无疑是在直接表明他们对她的轻蔑。

虽然采月自上任以来,周围人对她多有不服和敌意,但至少表面上还没有人敢对她太过表示出不敬。毕竟,她的职位,还有她和裘岩的关系都摆在那里。

采月淡然地看着两人,微微一笑。

“王总,李总,你们二位可是很少一起回总部的。这次找我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两人中的王总皮肤较白,戴着一幅金边眼镜,看起来私私文文,典型的成功金领的模样。李总相对皮肤黑些,身材也魁梧得多,相比王总,他倒更像古时候的御前大将。

王总人长得私文,对采月的态度也相对更客气些。听了采月的问话,他先开了口。

“周助理,李总因为他们事业部这个季度的财务预算比原计划少了85万,就非说是我向总部告了他的黑状。李总还因为这个缘故,让他事业部的人故意不配合我们,导致我们给客户的交货期延误。现在,客户向我们正式提出了索赔。

这么长时间了,在这块业务的划分上,总部一直是不清不楚的。我认为,现在到了必须清楚分开的时候了。要不然,我们的工作很被动嘛。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该怎么向客户解释呢?难道说是因为我们内部的矛盾,才产生了这种延误?这不像话嘛?集团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王总一边说,一边不时地摊着两只手掌,完全是一幅忍无可忍的模样。

采月没接话,看向李总。

李总重重地“哼”了一声。

“老王,你敢说你就从来没有告过我的黑状?这次如果不是你告黑状,为什么原本是给我们的预算,却拨到了你们事业部?你们的业务发生延误,是你们自己没有安排好工作进度,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巴不得把这块业务早些分开才好,那样你们再有什么延误,就赖不到我的头上了,我也就不用再背你的黑锅了。”

采月听了二人的话,立刻就明白了,一向不对付的两人,这一次为什么会同时从驻地来到总部。

这位李总是裘瑞国际的第一批元老,刚进公司不久,就因为能力突出被任命为某驻外事业部的负责人。三年前,因为业务的发展需要,集团又组建了一个新的事业部,总经理就是王总。

因为业务关联的原因,两个事业部虽然都是独立核算,但在某块业务上确实没有完全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