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落!”

但那圆盘还没停下来,店家就报出结果了,等圆盘停下来后,围观者一看,竟是分毫不差,不禁大是赞叹。

花荣也为店家的眼力劲暗暗点头,花小妹则信心满满地拉着他的袖子,期待哥哥大发神威。

花荣花了三文钱,买了三根最难射的彩针,甩手飞射出去。

顿时间,店家脸色变了,用一种颤抖的声音道:“彩!彩!彩!”

四周为之一静,等到转盘停下,立刻轰动起来,因为那三根针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图桉。

两根在小拇指大的鱼上,还有一根射在豆粒大小的飞鸟上。

“奖泥孩一只!奖羊肉汤两碗!”

看着店家眼中隐隐的哀求之色,花荣心头一软,考虑到对方是小本生意,也不想为难,给妹妹赢了个泥孩,也就是玩偶,再得了两大碗羊肉汤,一人一碗,就足够了。

发现花荣罢手,店家舒了口气,眼见其他顾客抱着我上我也行的想法,一窝蜂地涌过来,顿时又笑得咧开了嘴。

拿了彩头后,去店家隔壁的食肆领了面汤,兄妹两人对坐,花小妹咕都咕都喝着汤,把玩着泥娃,脸上全是美滋滋的表情。

但凡过节,她们这些禁军家属,才能体会到生活在汴京的美好,真的是最开心的时候了。

不过以前还要担心无忧洞贼子的掳掠,近来也不用担心那些穷凶极恶的贼人,花小妹不禁道:“哥,你除了无忧洞呢,营中的姐姐都感激你呢!”

花荣心里高兴,嘴上谦虚道:“那是林家哥哥和公孙判官的功劳,我只是出了一些小力。”

花小妹摇摇头,觉得哥哥最厉害了,但又奇道:“公孙判官呢?”

花荣目光顿时一暗:“放心吧,公孙判官会回来的……”

近来公孙昭的失踪,已经在汴京引发了轩然大波。

这么一位扫灭了汴京百年顽疾,将无忧洞贼子一网打尽的英雄,居然突然不见了,各种猜测自然甚嚣尘上。

有的说他是被无忧洞的贼首打击报复,不幸遇害了;有的说他是被朝廷不公对待,心灰意冷,弃官而走了;还有的则说是他在扫灭无忧洞时受了重伤,外出寻医治病了……

由于公孙昭在民间声望极高,就连外州不少人,都慕名前来拜见这位英雄,官府的反应也是没有反应,一切任由议论,等待时间的推移,事情的澹化。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没有澹化,人们的同情和不忿还越演越烈,如今每一日都有人,自发地聚集在开封府衙门口,等待着公孙昭的归来,却是再也看不到那位将开封府衙当成家的冷面判官,阎罗公孙了。

花荣很清楚,公孙昭是被其师兄丁润带走了,生命估计没有危险,但肯定没了行动上的自由。

而在周侗的关系网帮助下,已经追查到了两人的行动轨迹,卢俊义、索超跟着时迁一起营救了,但至今未归,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将其救回。

正想着呢,街对面传来喝骂声,几个闲汉醉酒招摇过市,正好撞到一个浑身脏臭的乞丐身上,立刻就将之围了起来。

那乞丐似乎被吓住了,忙不迭地弯腰躬身:“对不住各位大官人!对不住各位大官人!”

几个泼皮闲汉却是喷着酒气,直接动手:“你个臭乞子,瞎了眼,敢撞爷爷我!”

花荣眉头皱起,刚要起身,就见那乞丐连滚带爬,居然穿过了包围,微微点头。

这个街头上的小插曲,没有什么人关注,那几个泼皮无赖更是继续骂骂咧咧地往前走去,互相交流的声音也没人听到:“娘的,这老乞丐刚刚是不是刺了我一下,怎么那么疼?”“我也感觉有些麻麻的,下次见到一定要打死他!”

而那远去的乞丐早已收起了手中的黑刺,一路来到了大相国寺外。

这里更是人山人海,那一个个满脸富态的僧人,直接将他挡在了外面。

乞丐阴鹜的眼神在外界扫了一圈,循着一条小道窜了进去,趴在寺外墙边,听到里面的僧人对香客骄傲地道:“官家身体抱恙,太后明日就要入寺,为官家祈福!”“宫内的贵人都会出来!”“我佛慈悲,普度众生!”

乞丐闻言立刻寻了个隐蔽的角落,蜷缩起来,如同一只脏臭的老鼠。

但那偶尔咧起的嘴角,又如一条毒蛇,盘着身子,呲呲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