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妙妙语塞,她以为,上官之所以不动手,自然是因为忌惮李寻欢,他们才是一世之敌。想了片刻,强词道:“探花郎多年未出江湖,只怕上官惊虹来袭之时,玄衣危已。”

梅香竹好像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连连笑了几声之后,道:“姐姐啊,让我怎么说你,你以为玄衣便是由小李探花的名声撑着吗?要知道,玄衣的背后可是当今监国太子,皇宫里有一位老供奉,亦为大宗师,你觉得上官在战胜孙天机,夺得天下第一之前,敢来京城吗?更何况,他还未必是孙天机的对手。”

刘妙妙一时无语。

梅香竹自然不会告诉她,那位如今住在桃源山的大宗师,因着身体残缺的缘故,肯定不是上官的对手。

也不会告诉她,虽然玄衣已与夜不归结盟,但盟友这种事情,实在不怎么靠谱。面对上官这样的人物,孙天机只会也有心无力。

更不会告诉她,玄衣如今危机重重,潜伏在幽兰山庄那边的刘七,前些日子传回消息,董家因着“天山雪鹰子”的缘故,招揽了不少隐居的宗师人物,以及大量一流高手。

夺位之事,谁胜谁负,还在两可之间。而那位宫里的老供奉梁九溪才不管这些事情呢,谁当皇帝对他来说无所谓,他只效忠于当皇帝的那个人。只要在他有生之年,保得这帝平安运转就行了,都是皇嗣,朱氏正统,那位子不管谁去坐,又有什么区别?

这些隐患,梅香竹自然是不会说的。正是因为这些隐患,莫惜朝才迫切需要刑立堂这样的人物加入。

刘妙妙听她说完,微微点头,权衡之下,觉得此事可行。

两姐妹又说了几句平常话,无非就是自家男人之间的事情,到了深夜时分,相互辞别。

第二天清晨,刑立堂与刘妙妙一起,架车去往京城。

随意找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客栈,便住了下来。

早已安排好的玄兔司人等,瞧见他们进入客栈,惊叫一声:“那不是‘圣手昆仑侠’吗?他怎会进京。”

于是这句话便像风一样的刮遍了京城。

一时间,得到消息的武林中人纷纷前来拜访,高官勋贵,国公侯位,首相次相家里,也派了护卫首领前来拜贺。不过都是点到为止,意思一下就行,总归是收买人心的场面罢了,若是能将这位仁侠拉拢,那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也需要给对方留个好印像。

此其间,收到的礼物自然不在少数,七派八帮那些还留在京城的苟延残喘的人,亦纷纷前来,都想着让这位“圣手昆仑”给自己撑一下门面。

纷纷乱乱时,当好不热闹。

直到“九绝手”班定来此拜访时,那些人才识趣的退开。开玩乐呢?如今在这北七省,还有谁敢跟玄衣争?于是纷纷告辞。

班定见到他人的举动,也不在意,向着二楼,刑立堂的房间走去了。

却在这时,刑立堂与一个老者从上面下来,相互之间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刘妙妙随在其后,含笑送别。

班七郎站在楼梯口,见到那老者之后,瞳孔不由一缩,他认得出来,那老者便是“天山雪鹰子”姜寒雨,董家‘幽兰山庄’的头号人物。

见他们下来,班定不动声色的让在一边。

只听刑立堂笑道:“老友啊,你说的那些事情,恕老夫不能答应,老夫真的不想去拼了,原谅则个。一大把年纪,也拼不动了。”

姜寒雨呵呵笑道:“无关紧要的事情,今日来见老友,不过是多年未见,实在想念的紧,聚一下离别之情,那些事情亦是随口一说,老友不必介怀。”

两人下得台阶,路过班定身边时,姜寒雨深深看了他一眼,却没言语。

刘妙妙轻笑,冲着班定摇了摇头,继续往外送。

刑立堂将天山雪鹰送出去,返回时也不看班定,直接上了二楼房间。

刘妙妙向着他使了个眼色,韩陆会意,跟上前去。

一时沉默无语,直到到了客房门前,刑立堂才转身对刘妙妙说道:“为夫与班司将有些话要讲,夫人暂且等在门外。”

刘妙妙自无不可,听之任之。

两人进了屋,刘妙妙首先听到的就是刑立堂的喝问:“你是阴无极的徒弟?”

班定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绶业大恩不敢忘……”

刘妙妙听到这样的回答,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只怕那位“鬼谷子”要失算了,班定如此直言,只怕老刑会更加反感,这样也好,老刑虽然不能加入玄衣,但至少有赵肆这层关系,绝公子或许还会护着他。

这样想着,刘妙妙便去了隔壁房间。

其间,隐隐听到班定与自己家男人的对话,但她也不放在心上了。

他们说着那些,她听不懂的话。

诸如,刑立堂问:“你觉得侠是什么?”

班定便道:“侠,一个人,一个夹,前辈以为是什么?”

刑立堂道:“夹着尾巴做人?好不荒唐!”(注:出自情景喜剧《武林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