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点点头,很是郑重的样子,“怎么了?难道我就不能晨练了?不管是上辈子的身体,还是这辈子的身体,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好,这具身体更是娇气得很,怕冷怕热,走两步就累得直喘气……我想什么都及不上有个好身体,与其每日自个儿折腾着去锻炼,还不如跟着侯爷一起,侯爷说了?”

顾则淮这才相信了自己的耳朵,笑了起来,“原先你多走两步路就直说走不动了,不管我怎么说就是不愿意动弹,如今想明白了也是好事儿。”

顿了顿,他脸上的笑意更甚,“我平日里每天是天不亮就起来晨练了,之前是在外院,为了你换成内院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丑话可是先说在前头,我管教起人来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话说的是有板有眼的,傅明月听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了。

顾则淮绷着脸道:“怎么,以为我在吓唬你?你去军中打听打听……”

“我当然听说过侯爷在军中的威名了!”傅明月见他强忍着笑意,也好意思笑的太过,只道:“可我就怕是侯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锻炼身体就是该持之以恒,要是侯爷不严格,只怕也没什么效果!”

“不过,侯爷这也太瞧不起人了!”

这话中带着些调笑的意思,可一声“侯爷”还是叫的顾则淮心里有些不舒服。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了,这顾则淮当真不是说说而已,昨晚上他折腾了一夜,今早上却是精神好得很,叫醒傅明月的时候,傅明月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见着外头的天还没有完全大亮,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顾则淮已经梳洗好了,站在床前是哭笑不得——昨晚上口口声声说今早上要早起的人好像也是她吧!

其实今日他已经是起来迟了,平日里这个时候他已经操练了小半个时辰了,“明月,该起了!”

裹在被子里的人动都没动。

顾则淮又叫了一声,“明月,昨儿你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

这下子,傅明月好歹是动了动,不过是翻了个身,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顾则淮见她睡得香甜,也是有一瞬间的不忍,可转而一想,这傅明月的身子骨的确是太弱了些,只道:“明月,你若是再不起来,我就要挠你痒痒了。”

傅明月怕痒。

而且还是很怕痒。

傅明月裹紧被子,睡眼惺忪道:“我看今儿天气不大好,外头都没太阳,不如明日再开始吧?”

顾则淮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是苦笑不得,昨儿已经说了今日自己会是个严师,只板着脸道:“不行……你也别扯什么借口了,什么今日天气不好,身子骨不舒服!这个时候太阳还没升起来,哪里来的太阳?快起来了!”

傅明月没有办法,只能将念芸喊进来,磨磨蹭蹭起来了。

等着他们俩儿去了后院,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正院的后院也种了不少花儿,玫瑰、月季、芍药、牡丹……花圃是用竹栅栏围起来的,花团锦簇的一团,朵朵鲜花上面还沾着露水,十分好看。

傅明月却是无心欣赏风景,见着顾则淮打五禽戏,是一个哈欠连一个哈欠。

顾则淮还是专程替傅明月思量过得,这蹲马步打拳练剑是完全不适合傅明月,思来想去,这五禽戏是最合适了,他还是小的时候跟着老太爷练过一段时间的五禽戏,等着五六岁的时候,老太爷就说太简单,不适合他了。

如今他为了傅明月,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这五禽戏看着简单,实则每个动作都是有讲究的,明月,你看,这个时候手要推出去,脚要迈开,后背停止,然后再收回来,来,你来试试!”

傅明月又打了个哈欠,这才上前,只是看似简单的动作,做起来好像永远都差一点。

顾则淮没办法,从背后握着她的手,一步步慢慢来教,“你看,是这样的,你的手要抬高一点,像你刚才那样手太低了,胳膊没用劲儿,人倒是舒服了,可效果却是出不来,哪里能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

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傅明月就哭丧着一张脸,“侯爷,我……我想歇一歇!”

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要散架了似的,自己想什么不好,怎么会想着要锻炼身体了?

她不等顾则淮答话,自己率先去凉亭坐着了,居高临下看着顾则淮晨练——今日顾则淮是在练剑,举手投足之间那是行云流水,好不厉害,到了最后连她都忍不住拍手叫好起来了,“好!”

顾则淮收剑,跟她说:“这剑术不叫好了,是你太过于孤陋寡闻的缘故!你啊你,晨练一刻钟恨不得要休息半个时辰,你这样子如何能够强身健体?你这样子若是放在军队中,只怕早就被罚过千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