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袁青举说的,安来念的是中文系,她松了口气,这样的话至少不用担心太跟不走。不过现今才七月初,刚放暑假,到下学期开学尚有两个月。安来闲不住,转了两天在镇上的一个工艺品作坊找到一份兼职。是用彩砂在玻璃板上作画。玻璃板上铺着打印好的绘着彩画的磨砂纸,需要人工做的就是按照画上的色彩把相应的彩砂填上去。

别看说得容易,做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彩砂是赛选出的细腻河砂拿来染得色,保证两种相邻的两种颜色的彩砂不会串色变得相当有技术含量。同时还要保证整个沙面的平整和磨砂纸的整洁。安来在作坊里当了三天的学徒。这三天不但完成的作品无偿上交没有工资,而且还得事先教5oo块的培训费。

但是这工作有一点比较好的是学成之后可以领材料回家做,不限时间,当然领走前得交2o块的材料保障费。之后回来交成品时,会退回来。

对安来这份兼职,袁青举持保留态度。不赞成也不支持,不过安来依然自己玩得高兴。

安来领回家的第一幅作品是京剧脸谱,这比做学徒完成的那些画复杂多了,每一块色彩都极细的一条,而且边缘都还是弧线。

安来什么事也没干,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来完成这个东西。中午额的时候隔壁杨大嫂端过来一海碗嫩豆花,她去厨房拌了些作料解决了这些豆花就连午饭也没有做。

杨大嫂看见她桌子上摆的沙画笑着说:“妹子可真细致,我就做不来这些。”

安来捧着豆花吃:“其实都是靠耐心,我也是给闲的,大嫂你每天那么忙肯定没有心做这个。”

“那也是。”杨大嫂又在桌子上看了一会儿才坐回凳子上:“怎么不见你们当家的。”

安来反应了一会才明白她是在问袁青举:“他上班去了,要下午才回来。”

“妹子你也真是,怎么这么早就结婚呢。年纪太小生孩子对身体可不好。”

安来顿了下,朝她笑笑,含含糊糊的说:“他可比我大不少,家里急的。”

“我看也是,你家当家的应该至少比你大□岁。”

安来不好意思的笑笑,算是默认,心说你还说少了呢,他了整整大她十一岁。

过一会儿杨大嫂又热心的说:“妹子你这么细致何必做这些散工呢,也赚不了多少。镇上桑记成衣坊这阵阵子正招绣娘呢,包吃包住,听说初学者底薪都有两千,然后按件提成,你自己有房子也不在那里吃应该还高些。”

安来挺心动的,倒不是因为价钱,她觉得做绣活应该蛮有趣的。不过想想还是摇头:“我也没那个时间,做这个还是因为暑假呢,九月还得去念书。”

杨大嫂脸上的表情怪怪的:“妹子还在念书?”

“嗯,下学期念大二。”

这下她脸上的表情的更怪了。安来也没当回事,想当初她知道自己还在念书的时候恐怕表情不比她好。回厨房把海碗洗了然后装了整整一碗头天袁青举带回来的车厘子送她回去。

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安来也没有放在心上。一心扑在她的沙画上。

袁青举回来的时候见厨房里冷锅冷灶,安来还在台灯下忙着。走过去关了台灯:“好了,别忙了,对眼睛不好,收拾一下带你出去吃饭。”

安来去洗了水果塞他怀里讨好的说:“等一等好不好,我就快收尾了。”然后重新开灯忙起来。袁青举只好无奈的在一边看着。

一个小时后安来终于收工,伸着懒腰捶着背。袁青举叹了口气自觉的去给小妻子当按摩工:“何苦这样累着自己呢。”

安来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这样我觉得充实啊,总比整天在家呆着当米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