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沟!

这特么绝对是一条比东非大裂谷还要宽广的代沟!

贺清扬只得如实告知:“这个,暂时没有。”

当然,以后肯定也不会有。

还好,鲧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多作纠结。

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手机,估计是以看图为主,看文字为辅。

贺清扬再接再励,说道:“你们想想看啊,在治水期间,那洪水是不是越来越少,而不是越来越多?”

大禹默默地点了点头。

“就是说嘛,”贺清扬一拍大腿,“既然反正它都会越来越少的,那么,用息壤筑成一个大坝,把它堵在湖中,和让应龙挖出若干条河道,把它疏导到各处,这两种做法之间,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殊途同归,殊途同归哈!”

贺清扬天真地以为,这样一来,这两人就不会争来争去了吧?反正两个都是对的嘛。

不料大禹立即接口,“倘若是天降洪水,那么,采用壅堵之法,是不是乃下下之策?必须得用疏导之法才行。”

这一次,鲧重重地“哼”了一声。

不以为然之意,表露无疑。

贺清扬当然不敢答半个“是”字,只得道,“这个么,据我所知,天降洪水的那几次,人民群众一般有如下两种解决方式。第一,找几块石头,把天上的窟窿堵上,这样一来的话,大雨自然就停了。”

大禹了然,“你说的那一次,是女娲补天,这个我知道。”

贺清扬:很好。大家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共同语言的。

“那么,另一种法子是什么?”大禹又问。

“哦,那个啊,就是建一艘大船嘛。大家都跑到船上去。如此一来,洪水再大也不怕了。”

大禹诧异,“有那么大的船吗?”

“没,”贺清扬不得不承认,“然而,一艘不够,就建两艘嘛。两艘不够,就建三艘嘛,总能坐下所有人的。”

“那吃什么呢?”大禹不赞同地说,“此乃逃避问题之法,而不是解决之道。洪水肆虐,田地荡然无存,就算是坐上了大船,又有何用,迟早难免一死。”

贺清扬愣了一下,心想果然还是大禹想得周到。

不过还好,她的反应奇快,立马转过弯来了,说道:“这种时候,息壤又派上用场了。它不但可以当钢筋水泥使,用来筑大坝。还能当良田千顷用,拿来种庄稼。总之,息壤在手,万事不愁,嘿嘿。”

贺清扬擦汗,妈呀,真是不容易,终于圆回来了。

再一看鲧祖宗,王八眼都眯了起来,显然,对于她的回答,甚是满意。

而大禹则哑口无言,没有再继续追问。

贺清扬吐出一口气,心想,可算是尘埃落定了。这一次,应该没人再有异议了吧?

万万没想到,鲧又看向了她,认认真真地说,“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想亲眼见见那个什么阿斯旺水坝。”

“啊,”贺清扬傻眼,“祖宗啊,您不是看过图片了么?”

“那种人工绘制的画作,”鲧不屑地说,“多有不实之处。”

贺清扬无语。

她要如何解释摄像头的工作原理?

“所以,”鲧坚定无比地说,“我要前往当地,亲眼看看实物。”

贺清扬:“……”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么大一只王八,怎么运到埃及去?

海关让不让过?

飞机让不让上?

还有,这货还是三只脚的,而且,怎么看都像是先天长成这个样子的?

若是中途被检验人员看出来,会不会被当成珍稀动物,拿去做研究?

她深深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然后再跳了下去。

“怎么,不行?”鲧的眼睛里面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不不,怎么可能骗你。”贺清扬道,“骗谁也不敢骗您啊。”

“那为什么不带我去呢?”鲧不满。

“我也要去。”大禹也来凑热闹,“若不是亲眼见到,此事万难相信。”

贺清扬:“……”

尼玛,这就叫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一只模样怪异的大王八,和一个没有身份证的可疑人士。

带着这两个家伙,百分之九十的交通工具都别想了。

她只得一边思考对策,一边说道,“是这样的,两位祖宗。我觉得吧,那个阿斯旺水坝毕竟是其他国家的东西。人家的地形地貌啥的,都跟我们国家的不太一致。不如这样,你们看行不行,我们去看一个中国本土的水坝。功能是一样的,造型也是接近的,只是它所拦截的长江水,比尼罗河小一点点而已。”

一人一鳖对视一眼,双双点头。

“这样更好,”大禹笑道,“那便麻烦姑娘了。”

贺清扬松了一口气。

下一站,三峡大坝!

鲧在河边等着。

而贺清扬则在大禹的帮助之下,把鸭舌帽送到了附近的酒店,用他随身带着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

他们折腾了这么久,他居然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姑娘放心,”大禹安慰,“他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会昏迷一段时间而已。”

“会晕多久啊?”贺清扬问。

“大概一两天吧。”大禹摸了摸他的脉搏,道。

当初治水之时,他一直东奔西跑,缺医少药,若是在户外受伤,只能自己解决,故而多多少少学到了一些疗伤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