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婠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虽然有盛凌止和蓝狄挡在她前面保护着,但很明显的,洪爷的目标是她和那幅油彩画!可盛婠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又不认识这个洪爷,有必要做那么大阵仗捉她吗?

图什么呢!丫?

盛婠有些被面前混乱的局势给吓蒙了,她原本很天真地以为这里是很安全的一个地方,毕竟,在这里可是聚集了不少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可是现在,盛婠才猛然清醒,意识到自己真的太天真太单纯了!这种地方其实才是最危险的,在这里打架闹事根本就没法儿报警,因为本身就是犯法的事情,解决争端只能靠谁比谁狠,谁比谁流氓!

很混乱,满脑子的混乱,盛婠从没有这样混乱过!她来这个地下拍卖会只是为了帮林大凡完成遗愿,可事情却偏偏无端端地跟她扯上了关系,而且还发生了这种野蛮恶斗的事情,完全与她之前想的事与愿违,她搞不懂为什么!?

那些洪爷的手下正在上楼,眼看见就要冲进包间来抢人了,盛凌止狠狠皱了一把俊眉,轻“啧”了一声,大手拉着盛婠退到包间的最里面,叮嘱她等下就在这里,不要乱跑!

可满脑子疑问的盛婠根本就什么都听不进去,柔白的小手犹如攥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攥着盛凌止的大手不放,那迷惘的表情就像无助的孩儿般,无辜又可怜,语无伦次地问道:“哥,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媲”

为什么这些人都要捉她?萧决也好,这些人也好,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可是为什么他们的目标却都是她呢?!

这究竟都是怎么了?谁能告诉她,真相是为什么?!

看见盛婠惘然若失的神情,有点像林大凡死后那一段时间里的自我封闭的样子。盛凌止心惊了一下,飞扬的俊眉皱得更紧更深了,害怕盛婠受到了刺激又要变回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心里真真恨不得将这些可恶的人千刀万剐个一万遍!!

盛凌止耐着性子安抚了盛婠几句,可偏偏这小人儿根本就一句都听不进去,只是一味地攥住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问:“为什么?”仿佛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三个字似的,义无反顾又逼于无奈地只能追寻着所谓的答案……

这样子的盛婠是苍白又无力的,柔弱得像一朵易折的花儿般,盛凌止忽地觉得心尖一痛,就像被什么尖锐物刺到似的,一阵阵抽蓄的微痛。盛凌止目光暗沉,突然就头脑一热,低下头,发狠似的重重地堵了盛婠那不断问“为什么”的小嘴,惩罚一样,猛烈刷过她的唇瓣之后,火热的舌头,就抵入了她的小嘴里,狂野地扫荡,变换着角度地热吻。

盛凌止的吻,铺天盖地的,犹如一张网,透着贪欲。双手霸道地捧住了盛婠的小脸蛋儿,迫使她微微仰起头,承受着他的热情。他很用力,动作带着火热,也带着贪婪,好像是要将她的唇瓣给吸出蜜汁来,又好像是要将她的小舌给吃了下去。盛婠的唇瓣渐渐被盛凌止给吸吮的有些麻了,舌头也被他裹地有些疼了,然而,这种急切之下所显露的疯狂,让一种热度,渐渐地在唇舌相接之间生了出来,慢慢熨烫了盛婠的嘴、盛婠的脸,然后这种热度,蔓延了盛婠的全身。

再也思考不能!

一时间,就好像堕落了一样,坠入了盛凌止的激情漩涡之中,盛婠什么也管不着也顾不上了,那一个个“为什么”也从脑海里渐渐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渴望,本能地靠近盛凌止炙热的身躯,本能地依偎在盛凌止的怀里,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怀中,仰着小脑袋承受他的疯狂索吻!

耳边“嗡嗡嗡”地响着,被盛凌止吻得迷迷糊糊的盛婠只隐隐约约听得到蓝狄抱怨的声音——

“我|操!老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你们、你们就不能少亲热一会儿吗?他娘的,欺负小爷没女人是不是?!不带这样的!”

蓝狄这头才话音一落,那头,包间的门就被“砰——”地一声踢开了,十几个西装大汉雄赳赳地冲了进来。不想,却看到一对火辣辣鸳鸯,拥抱着彼此,忘我而激情地接着吻,那香艳的场面让那十几个西装大汉均是一愣,心想,这小子胆子还挺肥的,死到临头还不忘抱着美人***一把!

相较于那十几个西装大汉的尴尬,盛凌止依旧是镇定异常,若无旁人般离开了盛婠软甜的小嘴,大掌一下又一下地或是捏着、或是揉着小人儿白嫩嫩的耳朵、耳后。然后,看着小人儿绯红着媲美晚霞一般绚烂的脸,眼眶里含着几缕水雾,神色迷离、含羞带媚地看着自己!

盛凌止高扬起薄唇,愉悦地笑了!

“现在清醒了?”盛凌止爱不释手地轻捏着盛婠粉扑扑的脸颊,如是地问。

盛婠猛地一个劲地点着小脑袋,羞赧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也不敢看盛凌止那戏谑餍足的神情,垂着媚色的水眸盯着大理石光滑的地面,蝶翼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唇上,口腔上似乎全是盛凌止的味道,一下子,连白皙的脖子也爬上了诱人的绯红!

盛婠那含羞带媚的小模样,就像是被男人狠狠滋润似的,分外地妖!看得盛凌止一阵心惊肉跳的,身体微微发起热来了,有点后悔刚才的挑|逗,霸道地只想她的妖她的媚只能让他一个人看!

虽然很想将盛婠隐藏起来,但目前紧张的情况容不得盛凌止分神,逼不得已地把盛婠推了给蓝狄,冷硬地命令道:“蓝狄,保护好盛婠!”

“老大你就放心地去打吧,千万别手下留情,尽情地干一番漂亮的!这娃娃交给我就行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事到紧急关头,蓝狄还不忘贫嘴一下,接着,拉过盛婠退到包间最里面的朗台栏杆前,远离了盛凌止以及那十几个西装大汉!

眼看见盛凌止一个人对十几个西装大汉,一瞬间,盛婠的理智就猛然回笼了,顾不上什么害羞不害羞的,冲着盛凌止的背影,难掩忧心道:“哥,你要小心一点!”

盛凌止没空回答,只是朝盛婠摆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他能解决掉的。只见盛凌止那修长的腿,又快又狠,一脚踢倒一个,刚开始还有一点顾忌的,因为盛凌止不知道这些人身上有没有带手枪,要有手枪的话,那就不好办了。

可干掉几个之后,盛凌止的动作就越发地狠厉了起来,显然,他已经搞明白,这些人身上是没有枪械的,要比谁的拳头够硬的话,盛凌止可不认为自己会输!

盛婠目不转睛地看着,握紧拳头的手心都沁出冷汗了,紧张得心眼都提到嗓子上了,但那坚定又带着信任的目光只跟着盛凌止走,生怕一不留神他就要消失不见似的,心跳如打雷般,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

而盛婠身旁的蓝狄是全然轻松不担心的,他跟盛凌止共事了那么久,是非常清楚盛凌止的实力的,就算再来十几个这样的西装大汉,盛凌止同样也能搞得掂,最多就是挂一点彩罢了,但绝对是不会出事的!

蓝狄不太擅长安抚人心,但是看见盛婠紧张得这小样子,还是忍不住出声,安慰了一把:“你……你别担心,老大可是很强的,哪是这些虾兵蟹将随便能撂倒的人?安啦安啦,很快就能解决掉的,不用替他操这个心!”

“嗯!我知道的,我哥是最厉害的!”盛婠郑重点头,相信也认同蓝狄的话,可是双眼却依然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盛凌止,没有挪开半分!仿佛打架的人是她似的,专注得很,一刻也不舍得分神!

闻言,刚开始蓝狄还弄不懂盛婠的,既然不是担心那做什么还目不转睛地看着?可看着盛婠那全神贯注的神情,蓝狄忽然就弄懂了,原来不是担心,而是相信,因为太过相信,所以才会不由自主地更加专注!

懒懒地靠在朗台的栏杆上,蓝狄黯然垂头扯唇一笑,竟有些妒忌盛凌止了!

虽然蓝狄说这些虾兵蟹将完全不是盛凌止的对手,不过在这种地方,盛凌止也是有顾忌的,捏着力度,无法施展开他的身手,毕竟这些人不是他任务中的目标,出手太重的话,搞不好就弄出人命来了,总不可能上去一个一个把他们的脖子拧断的。

因为麻烦,所以盛凌止打得很是约束,解决的速度也减慢了不少!

盛婠一直都在看着盛凌止,而蓝狄则是趴在朗台的栏杆上观察下面的情况,也不知道他看到些什么,忽然大喊了一声:“操!那幅画该不会要被抢走了吧?”

闻言,盛婠狂跳的心脏沉了沉,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忍不住顺着蓝狄的视线往楼下一看,只见下面也是乱作了一团,分不出哪些是拍卖会的保安,哪些是洪爷的手下!只看到路西斯·亚当一人护在那幅画的玻璃柜前,帅气的脸庞上表情淡淡的,扎在人堆上,又高又廷,十分地惹眼!而那个顺风耳主持人竟然没有逃跑,也在那拍卖台上,一大群西装大汉将他们俩围得个团团的,双方对峙着,情势非常危险,眼看两边就要交上手了!

“啪——”地一下玻璃破碎的声响,顿时就引回了盛婠的注目,也顾不上楼下怎么个混乱危险法了,连忙看向盛凌止这一边,只见其中一个西装大汉被盛凌止踢了一脚,整个人软趴趴地趴在摆满了玉瓷茶具的桌面上,弄掉了几只茶杯,碎了一地。

那西装大汉似乎被盛凌止踢得很不甘心,一双眼睛充血的红,随手在桌上捉了一只玉瓷茶杯,就发狠似的往盛凌止的头上砸!

盛婠见状,整个人吓了一跳,第一时间竟然不是出声提醒,而是飞快地冲了过去,拿起那一只装满沸热红茶的茶壶,想也不想就朝那个想偷袭盛凌止的西装大汉的头上砸去,“砰——”地一声,那人顿时就被盛婠砸得头冒金星,头皮那一块直接就被热茶烫伤了,痛得那人龇牙惨叫,又是抱头又是跺脚的,瞪着盛婠的眼神活像是杀父仇人似的,甭提多吓人了!

这绝对是盛婠第一次出手打人,以前她可是从来没有打过人的经验,可是刚才也不知道是咋的,看到有人要偷袭盛凌止,胆子突然就壮了起来,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现在想想,盛婠也觉得有些后怕的!

“你妈|逼的喧人!”那人的头皮估计是被盛婠砸出血了,伸手一摸,一片血红,顿时就凶残极恶了起来,扬手就要教训盛婠了——

这时,一直在隔壁包间观察情势的洪爷,蓦然出声喝住:“住手,别动那小丫头!”

然而,那洪爷的话音还没落下,盛凌止一个极快的回旋腿,就将那个妄想要伤害盛婠的西装大汉给狠狠踢飞了,一手捉住盛婠,紧张地打量了她一遍,看到她没有受伤这才放下了心,接着,叫上人,准备要撤了:“蓝狄!”

“我来了!”蓝狄也反应够快,一支箭似的冲了上来,那双手也没闲着,直接就抄起一张椅子,狠辣地左右开弓,那些还没被盛凌止撂倒的西装大汉给犹如杀神的蓝狄全给拍了出去,滚倒在地上,一下子就没了声!

那场面,甭提多吓人了,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武打片,而蓝狄这个杀神则是非常豪气云天地撂倒剩下的所有人,那股拍人的狠辣劲儿,那张椅子的一角也给蓝狄给拍裂了。

盛凌止看见,头疼地鹏了俊眉,一边护着盛婠撤出包间外,一边拉着杀红了眼的蓝狄,低吼道:“你他妈的给我悠着点,别搞出人命了!”

蓝狄是蓝家的么子,那蓝家的老爷子可是出了名的彪悍,不听话?打!不服从?打!不干?还是打!蓝狄自小就是被这个老爷子给毒打出来的不孝孙子,所以一遇上干架的事儿,蓝狄就来劲儿了,不把你往死里打,他可是不会收手的!

没办法,习惯养成了!

也不知道蓝狄有没有听到盛凌止咬牙切齿的话,反正将最后一个碍事的西装大汉撂倒,他才心满意足地甩手就将那张神器——椅子给扔了,两人护着盛婠飞快地下了楼——

而另一边包厢里的洪爷,眼看见盛凌止和蓝狄他们带着盛婠下楼去了,腾地站了起来,挥手叫上身边那两个保镖,也赶紧追了下去!

可不能让那小丫头跑掉,他还有事要问清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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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情况同样也是很混乱的,只是那些个企图要抢走那幅油彩画的西装大汉,全部被撂倒在地上了,一个一个捂着脖子死命地咳嗽着,像是被人狠狠地秒杀过一回似的,伤得很重!

只见拍卖台上路西斯·亚当和顺风耳主持人都在,两人都是毫发无损的样子,估计那十几个西装大汉就是他们俩给秒杀的。不过,那一个展示画像的玻璃柜已经被人打破了,那幅油彩画就这样毫无阻隔地呈现在众人面前,这下子,似乎能将这幅画看得更清晰了!

那是一个笑得很寂寞哀伤的美丽女人,眉宇间的安宁似乎缭绕着挥之不去的忧愁,别样地唯美。

忽然,路西斯·亚当走向了那幅油彩画,像是被什么迷住了心魂似的,竟然若无旁人一般,单膝跪在地上,伸手轻轻触碰上那幅油彩画,他的神态是异常地虔诚与认真,盯着那画中女人的双眸,越发地深红了起来!

“那幅画除非是竞价的得主,否则,任何人都不许乱碰!”那个顺风耳主持人朝路西斯·亚当喝了一声,接着,就地冲了上去,似乎是想要拽开路西斯·亚当,不许任何人乱碰他拍卖的物品!

然而,路西斯·亚当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那顺风耳主持人一眼,这时的亚当,淡红的双瞳已经变成深深的血红了,犹如充满了鲜红一般,非常地明亮以及,嗜血!

当盛凌止和盛婠以及蓝狄下到一楼的时候,就看到那个顺风耳主持人被路西斯·亚当单手提着,接着就像是扔垃圾一样,随手一甩,直接将顺风耳主持人甩到了台下。

然后,路西斯·亚当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若无其事地继续蹲在那幅油彩画前,依然看着、伸手摸索,似乎想要找出一些什么东西。

盛凌止死死盯着路西斯·亚当那一寸寸摸索画像的左手,俊眉蓦然挑了挑,暗黑的双眼极快地掠过一抹锐光!盛凌止当然知道路西斯·亚当在做什么,这家伙正在摸索着画像表面上的平滑度,他一定是知道这画的底下藏着一些东西!

盛凌止可不想被路西斯·亚当抢先那么一步,正想要走上去阻止的时候,那个洪爷也下楼了,身边还跟着两个保镖,显然都是冲着盛婠来了!

这时,偌大的拍卖会场又冲进来了一批人,不过好像不是洪爷的人,因为这批人第一个就将洪爷他们给围住了,带头为首的是那个拍卖会经理,估计是趁刚才混乱之际偷跑出去通风报信了,然后带齐人马围剿算账来了!

“哎呀,小曲爷、小曲爷,您没事吧?”那经理一看到被路西斯·亚当秒杀过一回的顺风耳主持人正躺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着,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走上去搀扶他。

“今晚上的账,你们拿不出一个合理的价钱赔偿,都指望能活着走出这里!”那被叫做“小曲爷”的顺风耳主持人,一改之前的笑容满脸之色,满脸阴阴的愠怒。转头狠瞪了路西斯·亚当一眼,似乎对他刚才那一招狠手心怀敌意。冷笑道:“别碰了,那幅画还是属于我的,你没资格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