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云义点了点头,念起如意一次又一次被的呼延钊带走,男人心下既是愧疚又是怜惜,只道;“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咱们一家三口,永不分离。”

如意眼睛有些温热,她看着丈夫的眼睛,终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夫君,我之前.....就被呼延钊从王府带走过,这一次,他又向皇上要了我,你.....你会不会生气?”

说完,如意又道;“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的,我从来都没做过对不起夫君的事......”

“我知道,”祁云义打断了如意的话,他低声一叹,与妻子说了句;“我全都知道。”

“夫君,你不会怨我的,是吗?”如意的眼底闪烁着担忧。

“我怎么会怨你?”祁云义皱了皱眉,看着妻子的眼睛开口;“我只会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如意吸了吸鼻子,将眼睛里的泪水压下,听着丈夫的这一句话,如意只觉多日来压在自己心上的巨石终于是落了地,他虽对自己一直这样好,可如意知道祁云义到底也是个男人,呼延钊三番五次的要带自己去漠格,更曾与自己单独相处过,自己的丈夫,又怎能不介意呢?

可他却告诉自己,他不怨她,只怨他自己。

如意的思绪飘回到很早之前,在自己刚认识祁云义时,她因着“失身”的事被整个村子嫌弃,那时候是他第一个站出来,也是他唯一一个站出来,愿意花二十两银子娶了她。那时,他便没有嫌弃过她,而今,他更没有怨怪过她,如意扪心自问,只觉自己是何德何能,今生能觅得此佳婿。

“等你在此坐完月子,咱们就回京。”祁云义安抚着妻子。

“那......皇上会怪罪你吗?”如意睁着一双眼睛,心里仍是担忧,“你这次抗了旨,皇上若是怪罪你,那该怎么办?”

祁云义为如意将被角掖好,听到她的话,祁云义默了默,才道;“父皇已经下旨,要将我立为太子。”

“太子?”如意睁大了眼睛,心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嗯,”祁云义点了点头,他攥紧了如意的手,与她道;“如意,我与你说过,我从没觊觎过皇位,我也不稀罕那把龙椅,不论我是梁王也好,太子也罢,你只需记得,你和孩子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会当皇上吗?”如意有些失神的看着丈夫,她几乎不敢去想,若是有朝一日,丈夫登上了那把位子,他又是否会如眼下这般,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他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每一个妃子都关系着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朝堂稳固,即便他心里不情愿,可也不得不宠幸别的女子。

如意自知自己的出身,也明白自己没有那个能耐可以站在天子的身边,去做他的皇后,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民女,她所求的只是一家三口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当祁云义登临大宝,他的身边自会有凤凰与真龙相配,而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亲近别的女子。

“你放心,我不会当皇上。”祁云义见如意眼角含泪,心里顿时一软,他抚着妻子的面颊,与她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和我一样,去过父不父,子不子的日子,如意,你相信我,再给我一点时间。”

如意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眼下,郑氏一脉虽是不复从前的风光,可若要将他们连根拔起,还要费些许功夫,等我料理完这些琐事,我会将太子之位让给老四,到时候,咱们一家人过回从前的日子。”

“真的?”如意的眼瞳中有些迷茫,看着丈夫时,只让人不忍。

“真的。”祁云义回答了两个字,他缓缓握住如意的肩头,视线则是落在了熟睡的儿子身上,他静静的看了孩子一会,目光复又向着如意看去,与她说了一句;“你和孩子,是我的铠甲,也是我的软肋。”

正是为了这样的软肋,他必须要与郑氏做一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