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雁到得玄飞子的房外,喊了一声,没有人应,不由奇怪,一时轻轻推了推,门应声而开,她便走了进去,只见房中空无一人,烛火却明亮着,案前甚至摆着一本书。

玄飞子吊在房梁上不应怀雁,却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穿了夜行衣,想着她听不到声音,自会离去,不想她却推门进来了,不由愕然,咱虽扮成内侍大人,可毕竟不是真的内侍大人,这宫女姐姐怎么一点不避忌,半夜三更就这样进来了?

怀雁今晚一直兴奋着,脚步有些虚浮,不若平素沉稳,这会推门而进,也没有觉得不妥,待见房中无人,居然随手翻了翻案前的书。

这本书,正是丹女从御书房中找出来的肉文,被玄阳子扣下了,转而到了玄飞子手中。

玄飞子这两晚都在看这本书,看完书安歇时,自然有些想法,于是早起,必洗一次内裤。他眼见怀雁在翻看他的书,不由焦急,宫女姐姐,快走吧,这不是你该看的!

怀雁随手翻了几页,一下红了脸,待要丢下书,心下却暗暗道:再看几页就走。

玄飞子从上往下看,就看见怀雁一页一页的翻着书,一边翻,胸口一边颤动,似是惊讶似是兴奋似是不可置信,不信有人把书写成这样。

玄飞子在房梁吊得久了,手臂有些酸,双眼也有些发黑,再看怀雁颤动的胸部时,心肝也跟着颤动起来,最后忍无可忍,“叭”一下松开手臂,跃下地,站到怀雁身后问道:“看完了没有?”

怀雁吓了一大跳,且又看了这种书正心虚,一时待要尖叫出声,嘴巴才一张,就被玄飞子捂住了,只听玄飞子严肃道:“孤男寡女半夜相处,又有案台这本书在,你这一叫,若有人来了,如何解释?”

怀雁鼻端嗅得一股男子气息,芳心乱跳,待玄飞子松开手,她赤红着脸解释道:“我,我就随便翻翻,没想到……”

“没想到这本书这么好看,是吧?”玄飞子俯前,气息喷在怀雁唇鼻间,眉毛动了动道:“看完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怀雁双手反撑在案前,更突出胸部的曲线,只她自己懵然不知,还在解释道:“我认字少,虽然看了,其实不大懂其中意思的。”

“哦,是么?”玄飞子挑眉,昨儿到太后娘娘处,还看到这位宫女姐姐给太后娘娘念佛经,念得那个流畅,她认字少?

那一厢,玄阳子等人才走到一半,就有御前侍卫陈子平来禀报道:“皇上,宰相大人求见,正候在御书房外。”

玄阳子是令宰相去调查焦老爷和太原王的关系,这会听得陈子平来报,心下知道宰相可能是有了一些消息,一时便嘱丹女道:“你领着人先回去。”说着随陈子平走了。

丹女被风一吹,身子有些发软,忙扶在陈水荷肩膀上,娇声道:“走罢!”

陈水荷悄悄回头去看一眼玄阳子的背影,这才转头,扶了丹女回殿,一边问道:“贵妃娘娘,哪皇上今晚还回这边安歇不?”

“拿不准呢!丹女含糊应了一声,待进了殿,便喊粗使嬷嬷提水来,准备沐浴。

红莲见丹女回来了,忙上前要服侍她,却见丹女指指陈水荷道:“太后娘娘赐了一个美人给我们,以后夜里就由这位美人服侍我们了,红莲你只管负责白天的事。”

红莲好奇地打量陈水荷一眼,笑问道:“敢问姐姐姓名。”

陈水荷见自己被归类为宫女,心头有气,只不便发作,答红莲道:“我姓陈,叫水荷。”有名有姓呢,可不是你这样的,只有名字,没有姓氏。

红莲便交代了服侍丹女要注意的一些事,这才退下了。

丹女待嬷嬷提了水进屏风后,便进去脱了衣裳泡到浴桶中,娇声喊陈水荷道:“荷花,进来给我擦擦背!”

陈水荷走到屏风前,纠正丹女道:“贵妃娘娘,我叫水荷,不叫荷花。”

“随便啦,都有一个荷字。”丹女拍打水面,拍得水花溅在陈水荷身上,不由格格笑。

陈水荷有些无奈,贵妃娘娘应该是喝了酒,有些醉意了。

丹女见陈水荷抿了抿嘴,她更是起劲,干脆就捧了水,直接泼到陈水荷身上,嚷道:“来嘛,一直洗嘛!”

这个时候,玄阳子已回到殿外,正好遇见红莲,听闻陈水荷在殿内服侍丹女沐浴,一时就变了脸色,不好,淫僧又要勾引良家妇女了!